张,国,荣。
不是他的粉。却也来写他,扰他清明,何干?
其实,何必非要“粉”?十分冷淡存知己。是清疏的剪影与轮廓,模糊而确定。模糊,是因为从不曾真正了解。确定,则是因为,世间只此一人,幽游离开,未曾再折返归来。
罢了。被有意消费也好,被无意怀念也好,这个人,于人间的第一个四月天里,横竖是躲藏不住了。
无处遁形的,被怀念。不知道,在这如洪而至的哀伤之前,生出的,是三分钟静默的集体仪式感,还是,不过就是需要一个节日,仅仅一个节日。所以,红玫瑰白玫瑰,无碍。
明星,宿命。一世在众人的灼灼目光之下,多与少,都是为难。到最后,到底是陨落了,垂下眼睑,低眉顺眼,也还是夺目的,坠落到心上,是几百光年之外的冷与热,稀薄里来,却在那滚烫的舌尖追颂之间,栩栩如生,现世的炽热。
——想起来,他唱过一首歌,透明的你,梅花烙一般,暗香浮动,掩映于心。又想起来,他在戏里的一次回眸,春光乍现。惊讶于,男人也可以那般绮艳?
心为欲苗,眼为情种。此番模样,这叫女人,情何以堪?惑了男人,也是命数。
“我就是我,是颜色不一样的烟火。天空海阔,要做最坚强的泡沫”。林夕给他写的歌:我。
哈,情深怎恐无金句?有姿色的男人,连同有才华的男人,多少是自恋的,写的人,唱的人,都是幽幽自得,却是一团烟火,如烟,如火,可观而不可近。
这自恋,恋到不舍,就不知该如何自我安放了。是这样吗?人,不能过恋的,那是贪,嗔,痴。十分冷淡存知己,对人对己,皆是放过。
李碧华,那个把程蝶衣的命运,暗合于他一生,写下《霸王别姬》的女作家,幽幽地写:“人们放任、放荡、放纵、放白鸽、放声气、放飞机、放歌、放情、放火……都算容易,只是不晓得从容优雅地放手”。
他倒是决绝之极。要么不放,这一放,就是放手人间,天真世故,纵身一跃,又是因何召唤的凛冽?
悼文里,李碧华这样怀念他:“你喜欢看书。一回在仙姐家,小思提到白先勇一篇悼文《树犹如此》很感人,你马上在角落静静看完。你的语文能力很好,那些吹捧炒作出来的所谓人气偶像难望背项……但你仍欠我一部电影,我仍欠你一个剧本”。
爱读书的张国荣?想必也是心思多舛,跌宕不羁,见山见水,柔绵如针。
人说,走向终点,如梦初醒。是翻书,翻到自己的这一本生死状。命运在一边观望,看着你自己当判官,无从下笔,也是不忍,一糊涂,绊倒了,墨汁搅翻一地,怪你过分美丽。
人生,一场大梦啊。又有几人,在行将告别的时候,有十足的洒脱,迎风高吟那瓦莱里的诗句:你终于闪耀着了吗?我旅途的终点?
“我是假霸王,你是真虞姬”。戏里,段小楼对程蝶衣说。这目光,也是怔怔。——势单力薄,唯恐情深。知却不懂,懂而不为。
“人生其实是是有很多条路的,都可以通往幸福快乐,你何必要这样。听我的,我比你痴长几岁,好好的,真的放下了,你就会很轻松”。
沧海月,明珠有泪。
爱欲之人,如逆风持炬,必有烧手之患。
他就是那持炬之人。却是以这传奇,证明自己来过,爱过,活过,清冽过,妖冶过,庸俗过,孤独过,告别过,倚赖过。
如果放下,这“过”,又有多少可能性,隐藏在热带丛林里,这诡谲斑斓的人生?活着,是时刻准备着,嬉皮笑脸,面对人生的难。迎接无数个刹那,在孤独的沙漠里,一样盛放的赤裸裸。
你恋我华彩,我慕你平凡。
那么,我不是绝世名伶,我不是反面教材,我不是末路英雄……我是张国荣。
今天,请别怀念我,就听我唱歌。
今天,安静地听他唱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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