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3年4月1日,张国荣从酒店24层的露台纵身一跃,与世人告别,从此愚人节多了一层意义。今年正值张国荣离世15周年,各地的纪念活动纷至沓来。在上海,长宁区图书馆里的黑胶唱片珍藏展,汉源汇里的“随风不逝”纪念展正在进行。
有意思的是,在纪念展览中,记者看到了不少年轻的面孔。要知道,在张国荣90年代后期的鼎盛时代到离世期间,当时的90后大多处于孩童时期,可以说是与他“完美”错过了。不过近年来,涵盖90后、95后、甚至00后的“后荣迷”开始不断涌现。荣迷或许是明星粉丝中最痴情的一群人。纵使斯人已逝十数载,他们却倍加怀恋,每年又不断有人蓦地就爱上他,成为新一届的荣迷。在张国荣去世之后迷上的,被称为“后荣迷”。知乎上有个提问:90后都是通过什么渠道了解并喜欢上张国荣的?“始于颜值,陷于才华,忠于人品,痴于肉体,迷于声音,醉于深情。”诗人吴桂君《喜欢一个人》中的这段话,大概是最贴切的回答。
他,天生属于舞台
我,满心欢喜
香港曾评选过“四大绝色”,有林青霞、李嘉欣、关之琳,最后一位则直接颁给了张国荣,足见其外形的惊艳。张国荣从影24年来共出演了56部电影,但每个角色似乎都是他本人的缩影。
他是《阿飞正传》中一生都在寻找生母的旭仔,他是《胭脂扣》中风度翩翩的十二少,他是《春光乍泄》中天真魅惑的何宝荣,他是《霸王别姬》中风华绝代的虞姬,他是《倩女幽魂》中痴情儒雅的宁采臣,他是《纵横四海》中有点小自私、小敏感的阿占,他是《东成西就》中搞笑不断的黄药师。
他是大跳大唱“Thanks,thanks,thanks,thanks,Monica”的活泼男生,他是深情唱着“情爱就好像一串梦,梦境生于意念中”绅士王子,他是悠悠哼着“想你但怨你,暗街灯也在等你”的魅惑男子,他是“我就是我,是颜色不一样的烟火”。90后Jamie说:“他是个本体就在发光的艺人,不需要其他人设、角色加持,是他加持了那些角色。”除了天生的舞台魅力,这一路的成就与他的敬业自是分不开的。电影《霸王别姬》成就了张国荣,也让程蝶衣成为影迷永远的追忆。其中的台词“不疯魔,不成活”仿佛是张国荣演艺生涯的真实写照。
化妆师宋小川说:“每次演戏他只要化起京剧妆就不卸妆,17个小时,完全进入了那种程蝶衣的状态”。导演陈凯歌回忆:“国荣是极端用功之人。开拍前到北京生活了六个月专心学戏,现在有谁会这样做?谁肯这样做?没有人。”提及其中一场戏,陈凯歌说:“我这边一喊停,张国荣哭成泪人,久劝不止。我劝不住也急,我说你是哀哀如丧考妣啊。这人戏不分,张国荣是做到头了。”据悉,片方原本计划邀请刁丽老师来做张国荣的替身,帮忙完成一些高难度京剧戏份。但不想,张国荣极具天赋,小到兰花指的细末,也学得分外逼真。这与当下明星动辄使用替身形成鲜明对比。He makes what I amtoday舞台上的张国荣光芒万丈,台下他仍是同道、好友中的“明灯”。
张学友在其葬礼上说:“他是个敢爱而勇于承认,敢言而不失分寸,对长辈尊敬、对后辈提携、对爱情专一、对工作专业、对生活认真、对家庭负责、为朋友竭尽所能、心地善良、无论开工约会从不迟到的人。他是我的做人指标,没有了他,我好像失去了明灯。”葬礼现场,就有诸多受到张国荣提携的后辈。张卫健小时候很喜欢张国荣,刚出道时默默无闻,机缘巧合拿到了他家的电话,试着打过去说自己是粉丝,没想到张国荣非但接了,还跟他聊了许久,听他的故事、给他指导,后来出道的路上也一直带着他。
作为“后荣迷”,很多人说起张国荣的好,亦是滔滔不绝。“他重情重义。”张国荣在世界巡回《热情》演唱会后,,席上近百位工作人员,每人都收到一份由他亲手挑选的名牌礼物,礼物上有其亲手写的上款和下款。当他送礼物的时候,都能唤得出每位工作人员的名字。“他能帮就帮。”许颂升在担任保安时认识了张国荣。张国荣认为他一直打工没什么前途,鼓励他自己创业。之后,许颂升创立了保安公司后,张国荣又主动为他介绍客户。在谭咏麟、叶倩文、许冠杰、梅艳芳等的演唱会上,都能见到许颂升的背景。
“他知恩图报。”张曼玲因电影《霸王别姬》与张国荣相识。当时,她和丈夫史燕生分别担任形体指导和京剧顾问。一个多月的合作,双方结下了深厚的友谊。多年后,史燕生得了胆管癌,张国荣获知后,专程到北京去看他。进了屋,他搬了个小板凳,坐在史燕生旁边,从上午10点一直陪到下午4点,还哄他吃饭。张国荣在遗书里写道“我一生没做坏事”。这样的一身正气,影响着Julie的为人处事。“我觉得自己做事的标准不知不觉会向他靠拢,对自己拿出手的东西要求越来越严格,为人上也会警醒自己要保持最大限度的善意,但扪心自问真的做不到他那个程度。”
从来不需要想起
永远也不会忘记
每年4月1日,很多人都会重温影视片段,去圆明讲堂(张国荣在上海的牌位所在地)看一看他。“有些人聚在一起看电影互相宽慰,有些人独自走走他去过的地方,有些人在家里翻翻珍藏,有些人到网上发发帖,都是一份挂念。”
15年前的那天,大家很伤感,那么好的人不在了。现在更多的是感慨,感慨自己这几年的心路历程,感慨没有他的世界还是那么纷繁,感慨很多他的朋友也都纷纷离世了,感慨那个黄金时代的香港越来越远了。但不伤心了,我认识他,足够了,这已经是上苍的恩赐。尽管张国荣早已不在江湖,江湖却一直流传着“哥哥”的传说。近期,“迷弟”尹正在多档综艺节目里致敬张国荣,唱了他的成名曲《风继续吹》,演绎了同款角色“程蝶衣”,甚至用粤语为电影《家有喜事》里张国荣的角色常骚配音。
尹正在节目里表白:“我没有什么最好,只希望所有人记得曾经有一个很帅的人在这个地球上生活过,他叫张国荣。”节目现场,曾与张国荣合作的“硬汉”张丰毅也不禁泪目。在微博上,尹正写道:最爱的哥哥,没人曾忘记过你,我只是其中之一。林忆莲、张信哲、古巨基、李克勤、陈奕迅、张智霖、钟汉良、汪涵、陈洁仪、尚雯婕、容祖儿等都翻唱过他的歌。甚至在韩国,被封为“神剧”的《请回答1988》,第一集开场我们就在一台旧电视机里看到电影《英雄本色》中的张国荣。国民MC刘在石、歌手JK金东旭、演员宋仲基都曾用粤语演唱了《当年情》致敬张国荣。
15年间,人们悼念张国荣之际,无疑会想起香港电影的步履蹒跚,想起香港歌曲的后继乏力,“无人代替你地位”。每年有这么一个日子,有这么一个偶像可以让人纪念,总不算是一件坏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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